楠墨

星伴明月

Chapter   17

  【‘汪呜？’

深夜，哮天犬突然惊醒，本想接着睡的时候，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，于是支棱起来，查看杨戬的情况。

‘汪！汪！’

看清杨戬情况的一瞬，哮天犬急了，跳上床，蹭着杨戬，可杨戬没有反应。

这可急坏了哮天犬。突然，哮天犬突然想到什么，下床开门，去了李寻欢的房间，将李寻欢叫醒。

‘怎么了？’

被叫醒的李寻欢还有些迷迷糊糊，却见哮天犬急躁的咬着李寻欢的衣服往外拖，然后转身出了门。

发觉不对的李寻欢随手披了一件衣服就出门了。一出门，正好看见同样被哮天犬叫醒的白玉堂。白玉堂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问道：

‘怎么这是？’

‘等等...哮天犬这么急躁的话...小戬！’

反应过来的李寻欢已经，连忙去了杨戬的房间。白玉堂也反应了过来，也去到了杨戬房间。

先他们一步回到杨戬房间的哮天犬满是焦急的呜咽着，蹭着杨戬。

‘小戬？！小戬快醒醒！醒醒！’

看着眉头紧皱，满头大汗的杨戬，李寻欢和白玉堂很是焦急。

‘玉堂，你去烧点水。’

‘好！’

说完，白玉堂转身出门，李寻欢接着呼唤的杨戬。突然，猛地一下，杨戬惊醒，立刻坐起，眼中满是惊恐。

‘小戬！’

听到声音的杨戬的愣愣的转头，刚一下坐起来太猛，眼前一片黑，人也没回过神，嘴里呢喃道：

‘不要...不要...’

‘没事的小戬，你只是做噩梦了，没事的。’

李寻欢抱住杨戬，一下一下的拍着杨戬，安抚着他的情绪，眼里一片幽深。

因为杨戬还没回过神，他能看清杨戬转过头的时候，眼里的惊恐和痛苦。『是什么让你如此痛苦。』李寻欢有些心疼，却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
‘水来了。’

过了一会儿，白玉堂带着水来到房间，杨戬也终于回过神，看着李寻欢和白玉堂，愣了：

‘寻欢哥？玉堂哥？’

‘我们在。怎么了，刚做噩梦了？’

白玉堂担忧的问道。杨戬摇摇头，心有余悸却又带着迷茫，说道：

‘是噩梦，可我完全不记得是什么内容了...只记得，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...走了，我再也看不见他们了...好痛...’

‘没事的，没事的，这只是一场梦，我们都还在。可能是因为你第一次离宗保这么远，你又放心不下才会做这种梦。宗保他们不会有事的，毕竟朝中目前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们的。’

‘是这样吗...’

杨戬迷茫。李寻欢将杨戬安抚好后，给他擦了擦汗，让他喝了些水，跟白玉堂一起守着杨戬，直到他入睡后，发现他没有再做噩梦才离去。

两人没有注意到，哮天犬自杨戬说出那番话的时候，眼中的担忧和害怕，因为他对杨戬所做的梦，有所猜测。】

“怎么回事！”

同样担心杨戬的瑶姬等人，看见杨戬情况的一瞬，一颗心直接提了起来。而被李寻欢唤醒后，杨戬的眼神，也让他们的心揪了起来。

“等等，戬儿这话...他的梦不会是！！”

一下想到什么的瑶姬有些害怕，被杨天佑抱住。而同样被刘彦昌抱住的杨婵也有所猜测，心中满是不安。

“娘...”

有些好奇，却又不敢问的沉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倒是哪吒面色凝重，小声的在沉香耳边说道：

“二哥这梦，恐怕多半...跟当年的灭门有关。”

“灭！唔唔唔！！！”

沉香一个没控制住就要惊呼出来，被小玉和哪吒同时一把捂住嘴。小玉面色看了看杨婵和瑶姬，见她们没注意松了口气，无奈的说道：

“沉香，你这么大声，是生怕你娘和你外婆听不见啊！”

“我错了...我只是...一时没控制住...”

在出口的一瞬间，沉香也知道大事不妙，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。听到这话的孙悟空说道：

“沉香，这事儿你知道就行，具体事情就不要去了解了。”

“我知道了唠叨。”

“恐怕他迟早会知道的。”

“玉帝老儿你什么意思。”

孙悟空一听就不爽了。要知道，灭门的事，这是玉帝下的令，玉帝叹了口气，说道：

“就算我们不说，谁能保证，这水镜后面会不会显示？不显示到还好，要真的显示，那才是大事不妙。”

“的确，尤其是对你，不是吗。”

听到这话，孙悟空带着一点讽刺和看好戏的语气说道。要知道，就算玉帝保了杨天佑和杨蛟的灵魂及转世，但当年两人依旧算得上是被他所杀啊。

“这件事，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”

听到玉帝的话，孙悟空也没说话了。

【第二天一大早，杨戬就醒了，因为昨晚上的噩梦，即便后夜没有噩梦，但依旧睡的算不上安稳。

杨戬醒来的时候，还能回想起前夜那场噩梦带来的心悸，但他并不想要李寻欢和白玉堂担心，调整了一下情绪后，看着还有些焉的哮天犬，杨戬揉了揉，说道：

‘不好意思，昨晚吓到你了吧。’

‘汪！’

哮天犬一听这话立马精神起来，围着杨戬转了转，很是精神，似乎在安慰杨戬。

被哮天犬逗笑的杨戬实在没忍住，一把抱住哮天犬，这可反而让哮天犬僵住了。要知道，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，杨戬这般抱住他都是在他还是幼犬的时候啊！

‘谢谢你。’

不知道为什么，杨戬突然说道，然后便去找李寻欢和白玉堂，徒留哮天犬一只狗傻愣在了原地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一下就崩了起来，然后去找杨戬了。

一路上，哮天犬这里跑跑，那里看看，显得兴奋异常。

‘哮天犬今天怎么了，怎么感觉这么兴奋？’

看着今天表现得异常亢奋的哮天犬，白玉堂一脸莫名其妙。李寻欢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哮天犬，然后问杨戬：

‘你是不是做了什么？’

‘啊？’

杨戬懵了一下。李寻欢无奈的说道：

‘哮天犬的所有表现，都跟你有关，所以他这么兴奋，一定跟你有关。’

‘我？我就抱了他一下啊。’

听到李寻欢的话，杨戬更懵了。对于他来说，他做的这些行为再正常不过，所以他实在发懵。

冷静下来后的哮天犬有回到了杨戬脚边，跟着杨戬一起走，看的杨戬有些好笑：

‘闹够啦？真是，精力太旺盛了你。’

一边说着，一边揉了揉哮天犬的脑袋，白玉堂也跟着杨戬一起逗着哮天犬。但两人都没注意，李寻欢的眼神，似乎有些奇怪。】

“戬儿上一次跟哮天犬这般，恐怕哮天犬还是幼犬吧。”

玉鼎有些怀念的说道。那时候的杨戬也是小小少年，抱着同样是幼崽的哮天犬，少年和幼崽的互动常常让他们的一颗心软成一片。

但是自从哮天犬和杨戬长大后，杨戬对哮天犬最亲近的动作就是揉揉头了。沉香好奇的问道：

“为什么舅舅后来不这么和哮天犬叔叔亲近了啊？明明他们关系这么好。”

“那时候，二哥已经接受了天庭的招安，做了司法天神，那自然要为了形象而克制。”

“而且随着戬儿心性的成长，他的行为也随之改变，只是关系一如既往就是了。”

玉鼎忍不住叹了口气。才拜师的那段时间，杨戬和他撒过娇，亮晶晶的眼睛加上软糯糯的口音，让玉鼎心尖一颤。只是后来，杨戬的口音虽然还是带着一点软糯，可面容坚毅，再也看不见他撒娇的样子了。

“寻欢这表情...”

李寻欢奇怪的表情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，联想之前的事，众人脸色一变，纷纷有了猜测。

【白玉堂和李寻欢给杨戬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，路上居然还有认识两人的店家和百姓，这让杨戬有些好奇。白玉堂笑着解释道：

‘江湖嘛，朋友多很正常。况且走南闯北这么地方，没有朋友可不行。’

‘不过朋友多归多，但深交的其实也没多少，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。不管是官场还是江湖，黑暗从来都不少。’

对于白玉堂和李寻欢而言，他们游走江湖看到过，经历过，听说过太多的事，杨戬一直又被杨宗保保护的很好，加上他们也一直将杨戬当做亲弟弟，自然一路操心，生怕他吃亏。

再说，这才第一天，他们放心才有鬼。

‘但是很多才踏入江湖的人，不是大部分都是以荡尽天下不平事为目标吗？’

杨戬说道。但其实，他本人其实是没有这么一个想法的。他出来游历的目标很简单，就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家人罢了。李寻欢笑笑，声音有些悠远，淡淡的说道：

‘是啊，荡尽天下不平事。但，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，仅凭惊人之力管的完吗？’

（注：荡尽天下不平事，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。这句话来自明星大侦探的一期，真的很喜欢这一句。）

‘猫儿也好，我也罢，才踏入江湖的时候，都是怀着希望行侠仗义，能够荡尽天下不平事的心。可随着经历越多，才发现，妄图凭一己之力完成，根本就是梦话。’

白玉堂脸上的嬉笑之色也淡去一些，说道。杨戬看着两个哥哥的神色没说话，但其实，这些道理他都懂。

他虽然一直在天波府调养，很少接触外面，但并非不清楚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。

杨宗保的责任，以及他接受天波府后常和佘赛花的谈话和担忧，他都知道。只是他们不希望他知道，那他就不知道，却并非不懂。】

“呵，说白了，无非就是强者为尊罢了。”

敖春冷笑一声，说道。哪吒虽然赞同，但也有一点其他看法，他回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：

“的确。小时候不懂，做什么事都是随心所欲。实力的确是基本，却并非所有的强者都值得得到尊重和追随。”

“强者也会遭到忌惮，所以弱小才会聚在一起，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。”

“强者并非一定要用实力去征服一切，人格魅力一样可以。”

“另外，知世故而而不世故其实是很好的，不要丢掉自己的初心，却也别真的做一个傻子，要学会思考。扮猪吃老虎，也要小心真的变成猪。”

趁这个机会，前辈们给后辈们提出自己的建议，希望他们未来能越来越好。

“沉香，你应该也已经有所体会，外面的世界也许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好，任何事情都有两面，你要学会分辨。”

杨婵摸着沉香的头，柔声说道。沉香点点头，他想起了当年才遇到杨戬的时候。

初遇杨戬的时候，是那样温柔，会为他打扇，和他聊天，给他讲故事，送他金锁。

但在他决定救母后，杨戬开始处处找他麻烦，一开始他是不理解的。后来了解之后他才知道，这一切其实是他自己的选择，杨戬也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。

只是知道了杨戬谋划后，沉香不止一次的问自己，杨戬不累吗？

【杨戬一边听着两人的话，一边看着周围百姓，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，蓦地开口：

‘其实昭大哥选择入官场，除了那可希望行侠仗义的心，也是为了百姓脸上的笑容吧。’

李寻欢和白玉堂愣了一下，笑出了声：

‘是啊，每次劳累的时候，看着他们的笑容，也会觉得值得吧。’

‘嘶~’

‘！怎么了？！’

杨戬突然捂住头，发出一声痛呼，这让两人一犬顿时紧张了起来。杨戬摆摆手表示没事，可能只是昨晚没休息好。

一听这话，两人当机立断，回客栈！回到客栈后，两人为了不打扰杨戬休息便离开了，顺便去收集一些情报。

两人离开后，躺在床上休息的杨戬睁开眼睛，眸中一片幽沉，小声的呢喃开口：

‘那些画面....是什么...’

因为声音过于小声，哮天犬并没有听见杨戬的话，所以并没有动作。】

“难道！”

哮天犬没听见，他们水境外的一众可都听见了，瞬间明白他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。杨戬的记忆，在恢复。

“果然是因为之前受伤吗...”

瑶姬很是心疼。玉鼎思考了一番，沉声道：

“恐怕没有那么简单。女娲娘娘之前有说，那个世界本就是为了帮助戬儿恢复而成。既然如此，天波府和十八岁恐怕就是一个转折点。十八岁以前是在修补身体，踏出天波府，恐怕就代表开始修复元神了。”

尽管如此，他们却害怕，当杨戬彻底恢复的时候，是不是就是那个世界消失之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