楠墨

【大二×小二】殇

大小二个想法想了很久，还是决定写一波！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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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   1

  有些阴暗的角落边，一个穿着破烂，脸上脏兮兮的清瘦小少年双手抱膝，目光无神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 突然一片阴影投下来，小少年无神的眼睛轻抬，看见一位身着白衫，有着俊朗容貌的男子，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。

男子的气质如同一朵青莲般清冷，周身的气质却给人孤傲，让人害怕。小少年立刻低下头，踉跄的站起身，细声细语道：

“我马上走。”

可是刚起身没走两步，长时间未进食而造成的眩晕便让小少年一头栽了下去。

当小少年恢复意识的时候，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，盖着暖和的被子。

小少年一惊，起身就要下床，却腿一软，差点就要摔倒在地，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。

“你身体太虚弱，先好好休息吧。”

清冷的声音在小少年耳边响起，抬眼望去，是那个好看却让人不敢靠近的男子。

小小的少年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，很是瘦弱，男子一把抱起小孩，将他安置在床上。虽然面容有些冰冷，动作却很温柔。

“你...你是谁？”

“我叫清源，云游的普通人罢了。”

“那你，为何要...”

小少年紧了紧手中被褥，满眼警惕。

颠沛流离那么多年，早已饱尝认识冷暖，遭人欺凌不过常事，遭人欺骗也已习以为常。

这些年来，遇到过哄骗，遭受过冷眼，伸出过的双手都带有目的。

所以他的经验告诉他，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。

后来他的经历深刻地验证了他的经验并无错处，但是他却依旧心甘情愿地，奉上自己的一切。

“我看你根骨不错，想收你为徒，你愿意吗。”

“我？根骨？”

小少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，不可思议的说道。

清源点点头，等待着他的回答。小少年低下头，许久都没说话。清源也不急，这是默默的等待着。

“好。”

小孩最终答应了下来。清源询问他的名字，小孩却摇了摇头，表示自己没有名字。

从有记忆开始，自己就是一个人，居无定所，也无家可归。他没有名字，所以别人都叫他野孩子。

“既然如此，今后，你便叫杨戬吧。”

“杨戬...这是我的名字么...”

“对，这是你的名字。”

看着杨戬亮晶晶的眼睛，清源眼中飞快闪过什么，但杨戬没抓住，也看不懂。

次日，清源轻拍杨戬让他起床，带他去了一家酒楼。

“那个...”

“叫我师父。”

“...师父。”

听到清源的话，杨戬小声的唤了一声。

“至于带你到这儿，自然是带你吃饭的。你身体太轻，需要好好补充一下营养。不过也不适合一来就吃得太过油腻，药膳最好。”

清源耐心的解释道。

带饭菜上来后，杨戬震惊了。

眼前的饭菜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美食，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味。

“这..这是给我的吗？”

杨戬小心翼翼的问道。清源点头，盛了一碗粥后，放在杨戬面前：

“自然。这里点的不多，是在你接受范围之内，放心吃吧。”

杨戬犹豫了一番后，定定的看着粥，最后吃了起来。

这是杨戬吃得最满足的一顿饭。

清源看着杨戬吃得心满意足的模样，微微提了提嘴角，整个人瞬间柔和下来，如沐春风。只是这一幕，杨戬并没有看到。

吃完饭后，清源又带着杨戬去买了好几身衣服，这让杨戬很是踌躇不安。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，这让他心生暖意的同意，也惶恐不安。

回去的路上，杨戬终于忍不住问道：

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
“因为，你是我徒弟。”

清源看着杨戬，认真的说道。

杨戬感觉快被这股目光灼伤，低下头避开清源的目光。

只是，杨戬发现自己的视线似乎模糊了起来。

“嗯？？？”

下一秒，腾空感突如其来，让杨戬下意识的抱住了清源的脖颈。杨戬有些结巴的说道：

“师...师父？？”

“走吧，带你回家。”

听到“家”字，杨戬抱住清源的手紧了紧，将下巴放在清源的肩膀上，眨巴眨巴眼，不愿让眼泪落在清源的衣服上。

过了好几日，清源问杨戬，可否愿意跟着他学习功课和武艺，杨戬自然答应。

至此以后，清源便一直在此处亲自教导着杨戬。

春去秋来，杨戬已经成为翩翩少年。

这些年来，清源常常会有事离开，一走便是几个月，只是会留下足够的食材，而杨戬也逐渐练就了一手好厨艺。

而在每次回来的时候，也会检查他的课业，询问他的情况。

这一日，杨戬一如既往的打扫好屋子，一走出来便见到了许久未见清源。

“师傅！”

“功练得怎么样？”

“一日不曾落下。”

听到清源的询问，杨戬说道。清源点点头，没多说，简单说了两句后便说道：

“去收拾东西。”

“啊？师傅，我们要离开这儿吗？”

杨戬一脸奇怪。清源依旧面无表情，说道：

“我这次回来待不了多久，之后回来的时间可能更少。你一个人我不放心，我带你去师祖那儿住。”

“哦。”

杨戬也不多问，只是老老实实地收拾到东西后，跟着杨戬去了金霞洞。

况且这些年里，他也没少去金霞洞，而且玉鼎真人也很照顾他。

“哎呀，戬儿来啦。”

到了金霞洞，看到玉鼎真人，杨戬乖巧的喊了一声师祖，让玉鼎是眉开眼笑的。

清源和玉鼎去外面商讨事情，杨戬则去收拾东西，顺便做了一些吃食。

当清源和玉鼎商讨好的走进来时候，杨戬笑盈盈的说道：

“师傅，要不要吃点东西？”

杨戬没有注意到一旁玉鼎有些复杂的神情。

清源摇了摇头，简单嘱咐了两句后就要离开，杨戬眉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失落，但很快就恢复如常。清源犹豫了一下后，说道：

“我下一次来的时候，应该是你十六岁生辰的时候。生辰过后，你便要独自去历练了。你的能力不错，只是经验还不够，所以，到时候一直到你能力足够的时候，我可能都不会来见你。”

“弟子知道了，师傅保重。”

杨戬轻声说道。清源走后，杨戬便招呼玉鼎吃饭，玉鼎吃得不亦乐乎，赞扬道：

“戬儿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
“师祖喜欢就好。”

“戬儿啊，等你到时候去历练的时候，如果有疑惑或者有什么拿捏不准的时候，一定要回来问师祖啊。你要记住，你是阐教弟子，别学你师父，什么事都自己抗知道吗？”

“知道啦。”

此时的杨戬并不知道，玉鼎的这番话，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。

从杨戬拜清源为师到现在，也知道了清源的身份，是天上的司法天神，阐教的清源妙道真君。

其实，清源也名杨戬，只是这个名字现在已经不会有任何人唤起。

天上的神仙都喊司法天神或者真君，阐教之人唤清源，而清源的家人都唤的都是二郎或者二哥，凡人更是只会尊称二郎真君。

久而久之，因为无人唤起，竟无人再记得司法天神，清源妙道的名字。于是，这个名字，便在当年给了杨戬。

就连玉鼎，也是在清源将杨戬介绍给他的时候，他才想起这件事。

天上一天，凡间一年，所以清源常常好几大个月才会下来看他一次，但不妨碍每次待的时候，也待的久。

而且，在金霞洞的时候，清源虽然不常来，但每次会遣哮天犬来给他送一些物品，也会让杨戬将疑惑讲述于哮天犬，然后由哮天犬带回去给清源解答。

只是，近两年不知怎么回事，清源来的时间越来越少，就算来了，待的时间也越来也短。

杨戬虽然奇怪，但也只以为是清源太忙，便也没多想。只是，若说一开始，杨戬只是好奇，随着时间打流逝，如今看着清源的离去，杨戬却感受到了淡淡的失落和不舍。

杨戬不懂，也不打算问，可某一次来探望玉鼎的时候，玉鼎看出了杨戬的不平静，说道：

“不要太在意清源的去向。师父领进门，修行在个人。修行修心，莫过于执着，伤人伤己。”

“是。”

此后，杨戬便更小心的隐藏自己的情绪，玉鼎见杨戬没有再流露过那种眼神后，便松了口气，很是满意。

半年后，杨戬十六岁生辰的时候，清源来到金霞洞，这一次，清源带了很多东西给杨戬，轻声嘱咐：

“这里有给你的礼物，也有给你之后游历准备的。你一个人游历，定要注意安全，若你在游历的时候，遇到了名为沉香的孩子，那是师傅的外甥。另外，杨戬这个名字，在外不要对和任何人提起。”

“弟子明白。”

清源又轻言轻语说了很多。杨戬面上不显，其实内心很是惊讶。

要知道，从他第一次见面到现在，他其实从未见过清源如此轻言轻语的时候。要知道，清源对他从来都是严厉的。

收起心中的惊讶和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小雀跃，杨戬认真的听着杨戬的嘱咐。

“休息两日，我送你下山。我和师傅去准备些东西，顺便去接哮天犬，你去忙你的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两人离开站在洞府，确定杨戬没跟过来后，玉鼎和杨戬聊了一些事之后，玉鼎犹豫了一番，道：

“清源，你这样，对戬儿有些不公平。”

“师傅，其实小戬就是我，没什么不同。”

“清源，小戬的身上虽然留有你一颗心，但他本身是独立存在的，你要分清楚。”

“徒儿自然是清楚的，不然我之前也不会让他去做那个改天条的人。”

“是。但清源，你敢说，你收戬儿为徒，真的是将他当成完全独立的个体来看待的吗。况且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这件事被戬儿知道了，会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。”

“他不会知道的。而且，他是我徒弟，我自会护着他。”

“清源，纸终究包不住火，戬儿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聪慧。”

玉鼎语重心长的说道。

清源有个妹妹，名为杨婵，是华山的三圣母。十几年前因为思凡，加上被天奴发现，杨戬不得不将亲妹妹压入华山。

但同时，自己遗落了一颗心。

后来清源发现，这颗心落在了一个婴孩身上，正是杨戬。

清源原本就有改天条的计划，玉帝和王母也同意，但他们需要瞒过天道，不能过于光明正大的改。

先不说玉帝和王母是三界之主，杨戬也执掌旧天条，所以改天条的，必定不能是他们。

所以在见到还是婴孩的沉香时，清源虽然不忍，但却是最适合改天条的人，但清源不忍外甥吃苦，便有些犹豫。

但也在这个时候，清源找到了杨戬，于是清源有了计划。那便是，收杨戬为徒，让他做那个改天条的人。

一开始清源本担心，因为杨戬身上有他的一颗心，从根源上来说，算的上是一个人。可随着相处，清源发现，杨戬其实是一个独立的个体，所以才会下定决心。

更何况，也因为杨戬身上有他的一颗心，很多行事方法跟他很像，教导也更容易，而且杨戬本身也足够聪慧。

所以，杨戬本打算让清源十六岁后，便踏上改天条的道路。

但计划赶不上变化。沉香知道了自己有个母亲，便打算要去救母。无法，清源只能将重心放到沉香这边。

而为了双重保障，所以清源选择了让杨戬游历。

一：引导杨戬遇到沉香，以此保护沉香的安全。

二：若沉香失败，杨戬便还是那个改天条的人。

“算了，不说这个话题。戬儿今日生辰，你这个做师傅的，好好陪陪。你也不看看，收徒五六年，你陪着他的时间有一半没有，估计还没我这个做师祖陪的时间长。”

玉鼎白了清源一眼。清源不知为何，明明没了心，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，说道：

“是徒儿的错。”

“行了你，赶紧的，你亲手给戬儿做点什么，我去陪戬儿聊聊天，他可比你乖多了。”

说完，玉鼎便慢悠悠的朝里面走去。

进去后，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杨戬，玉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笑道：

“戬儿，还在收拾东西啊。”

“收的差不多啦，我打算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。”

“你今天生辰，就别这么忙啦，交给你师父去。”

玉鼎温柔的摸了摸杨戬的头，柔声道。

“诶~师父还会做饭吗？”

“是啊，不过没你做的好。”

“那我以后常给师祖做好不好？”

“你有这份心就好啦，你可比你师傅好多了。”

“师父很好的。”

听到玉鼎的话，杨戬反射性反驳道。

“你啊，就知道维护你师傅。”

玉鼎轻轻点了点杨戬的额头，无奈又宠溺的说道。

杨戬笑了笑没说话，只是内心有了一个打算。

很快，清源便端着一碗长寿面进来，放在了杨戬面前，说道：

“师傅的手艺没你好，将就一下。”

“哪有，师傅谦虚啦。”

感受到铺面的热气，杨戬感觉眼前突然模糊起来。玉鼎突然担忧的问道：

“戬儿，怎么哭了？”

“啊？”

杨戬愣愣的摸向自己的脸，摸到一点湿润，是泪。

“怎么了吗？”

清源弯下腰，面露关心。杨戬只觉得眼睛越发的酸涩，他知道原因，却不能实话实说，于是说道：

“我只是，想起了师傅当年给我做的第一碗长寿面。”

清源一共给他做过两次长寿面，一次是五年前，一次是现在。

五年前，清源端着一碗长寿面给了杨戬。杨戬疑惑，而清源告诉他，因为杨戬自己也不自己生辰，那么，收养他的那一天，便是他的生辰。

“傻小子，那都多早的事了，还记着呢。”

清源也没想到还是这么一个答案，揉了揉杨戬的头。玉鼎突然眼睛转了转，嬉笑着说道：

“其实，与其说你俩是师徒，不如说你俩更像父子。”

“师傅...”

清源有些无奈的说道。

也许是杨戬的身上有清源的一颗心，近些年和清源是越来越像，除了性格和气质，两人都算得上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

不过，也因为气质和性格的不一样，完全不会把他们当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