楠墨

【大二×小二】殇

彩蛋是一个刀子的脑洞，慎入

  

Chapter   2

又休息了两天，清源便带着杨戬下山了。分别前，清源再次嘱咐了杨戬很多，才让杨戬离开。

看着杨戬的背影，清源突然想起了些以前的事。

当年，他的母亲瑶姬因思凡而触犯天条，被玉帝压在了桃山下。

那日，他带着妹妹在外，回到家的时候，才知道家中发生巨变，只见到两具已经失去体温的尸体。

将父兄的尸体安葬好，杨戬带着妹妹踏上了拜师学艺的道路。

后来他和妹妹分散，他因此凑巧的拜入了玉鼎真人门下。

学艺三年后后，杨戬得知他母亲瑶姬的事，也知道了玉帝当年虽杀了他的父兄，但却是为了瞒过天条，将父兄的魂魄送入了轮回。

后来又用了几年，他联合玉帝和王母，演了一出戏。

表面上瑶姬已死，实际上却被玉帝暗中保护了下来，休养生息。

后来，玉帝告诉过他， 旧天条需要改革，所以杨戬同意了玉帝的招安，上天做了司法天神。

做了司法天神，触碰到了天条后，杨戬才知道天条的弊端和漏洞这么多，于是打起了改天条的主意。

不过玉帝王母还有师父给他出主意，联合众人一起演一出戏给天条和天道，让他们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新天条的出世。

一开始，清源一直在筹备，但缺少关键人物。

后来，杨婵思凡，导致清源的心丢了，落在了一个婴孩身上。

而在当清源找到心，并且发现他已经人已经长大，丢的心也无法安全剥离的时候，清源有了计划。

只是这个计划，在沉香决定救母后开始后便废弃了。若说之前的计划的中心是杨戬，那么后面的中心便是沉香。

清源不是没想过将计划告诉杨戬，只是，这么多年以来，他也不忍告诉杨戬真相，毕竟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。

杨戬向来乖巧又省心，清源从不用操心什么，所以这个计划便没有告诉杨戬。

清源看着杨戬的背影，眼中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和，喃喃道：

“这孩子，一点都不像沉香那样。朝气一点多好，老是这么少年老成。”

待杨戬的身影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后，清源收起眸中的柔和，喊道：

“哮天犬。”

“主人。”

“以后你没事的时候，不用去跟着沉香了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你暗中保护小戬去。”

  “那沉香那边？”

  “沉香那边我亲自看着，你把小戬照顾好。”

“是，主人。”

杨戬的法力，其实已经比清源知道的还要强上一些，所以自然能感受到哮天犬的存在，但他也并未捅破，只是脸上带了些轻松的笑意。

一个月后，杨戬化身的杨青遇上了已经踏上救母路上一年的沉香一行人。

沉香的率真很快打动了杨戬，况且杨戬也知道这是他师傅的外甥，自然也起了想要保护他的心思。

“沉香，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啊？”

“我们要去峨眉山。”

“去峨眉山作甚？”

  “拜师学艺啊。”

“拜师...”

杨戬想起来，曾经知道清源的身份后，清源便告诉了他很多事，包括孙悟空的事，所以有了猜想。

“那，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吗？我师父让我出来游历，正好我也不知道去哪儿。”

“好啊。”

沉香欣然答应。本就是少年心性，哪会嫌朋友少呢？巴不得朋友多一点，路途也会更愉快一些。

夜晚，杨戬脱去伪装，站在窗边，看着窗外的弯月，轻声唤了一句：

“我知道你在，哮天犬。出来吧，我有事找你。”

片刻，一只黑犬出现在杨戬面前，踌躇了一番后，问道：

“小戬怎么知道我在的。”

“你都陪我这么多年了，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呢。”

杨戬转过身，轻柔的笑道。哮天犬愣愣的看着身披银光的杨戬，心中突然有些杨戬很悲伤的感觉。

哮天犬疯狂摇头，自己肯定是感觉错了。只是...哮天犬抬眼望向杨戬『真的好温柔啊。』这是哮天犬唯一的想法。

“哮天犬，你回去吧，不用跟着我了。”

“哦...啊？？不行不行！”

正出神的哮天犬反射性应了一声后连忙摆头：

“不行啊小戬，主人让我保护你，我不能回去。”

听到哮天犬的话，杨戬心中一暖，嘴角轻提，柔声道：

“这一个月，我孤身一人，所以我并未戳破。但现在，我跟沉香他们一起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。再说，你也可以先回去问问师傅的意见嘛。”

哮天犬被杨戬忽悠了好一会儿，同意了。

哮天犬一走，杨戬便收起了笑容，轻轻叹了口气。偏头看向高高挂起的弯月，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。

“他真这么说？”

清源听着哮天犬的汇报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皱了皱眉，说道。

“是的主人。而且小戬说，让您放心，他可以照顾好自己和沉香的。”

对于这句话，清源虽然直觉哪里有点奇怪，但也没多想，只是让哮天犬不用再去了。

哮天犬汇报后，便走到了清源身边。看着清源手中愈发精致金锁，好奇的问道：

“您不是给沉香了一个金锁吗？”

“这个不是给他的。”

“不是给沉香的啊。”

“他都有一个了，我怎么还会给他啊。”

听着哮天犬有些疑惑的声音，清源有些好笑的说道。哮天犬灵光一闪，反应过来，说道：

“啊！是不是给小戬的？”

“是啊。那孩子之前生辰的时候，这锁没来得及做好，但总得补给他。”

清源自己都没发现，当他提起杨戬的时候，眉眼是多么的柔和。

很快，清源便将金锁刻好，打算下一次见面的时候给杨戬送过去。

去峨眉的路上并不平静，时不时会遇到一些找麻烦的人，但都被很好的解决了。

“杨青，你功夫不错啊。”

扛着钉耙的敖春赞赏的说道。杨戬笑笑，说道：

“若功夫太差，师傅也不会让我下山历练啊。”

“不过，总感觉杨青你的年龄，比沉香小诶。”

“小玉，我很显老吗....”

小玉的话让沉香有些委屈巴巴的。杨青善意的笑笑，但没辩解。

  现在的杨戬做了伪装的，所以看上去比沉香大上几岁。而且因为容貌而清源太过相像，杨戬也是做了伪装的。

  他们一起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，这一个月，杨戬和他们混熟，也打听到了很多消息。

比如，敖春是东海八太子，师傅是净坛使者猪八戒。

比如，小玉其实是狐狸化形，但为人单纯善良。

又比如....沉香除了还在刘家村的父亲，和一个从没谋面的母亲以外，还有一个对他很是温柔的舅舅。

“温柔...吗...”

对于杨戬来说，清源也许温和，但算不上温柔。因为清源对他一向平和，不会生气，也不会特别轻言轻语，所以那日生辰的轻言轻语，才会让他如此惊讶。

“杨青大哥你呢？你的家人，是怎么样的啊？”

三人正讨论家人讨论的起劲儿时，沉香好奇的问杨戬。杨戬回过神，摇了摇头，说道：

“我的家人，只有师傅。”

“啊....那个...抱歉...”

瞬间明白过来的沉香很是不好意思，杨戬轻轻笑了笑，眸中满是光亮和温柔：

“师父是对我最好的人。他给了我家，给了我名字，也教我习武温书，还有师祖也对我很好啊。”

“说起你的师父，杨青大哥总是感觉有说不完的话呢。”

小玉掩嘴轻笑。而杨戬笑意满满的说道：

“因为师傅值得啊。”

只是啊，有时候，以前有多幸福，那么在看到对比，和自己想通的时候，就会有多痛。

夜晚，杨戬有些睡不着，便打算出去走走。

他们的客栈附近，有一片树林，所以，杨戬使用屏蔽术将自己的气息隔绝后，便去了树林。

夜晚的树林算不上寂静，蝉鸣四起，荧光闪烁，幽静却美好。

杨戬找了一颗比较高的树，跳了上去躺下，看着天上的星星。

此时的杨戬一袭黑衣，衣领边有着红色的点缀。一袭黑衣的他仿佛融入夜色，微风四起，拂过他的脸颊，很是轻柔。

杨戬将右手放在眼前，纤细的手腕上带着一根红绳。

这跟红绳是清源在他生辰的时候，亲手给他带上的，他很是珍惜。

即便当时他收到这条红绳的时候，心情很复杂。

只有杨戬自己清楚，此次和沉香他们一起，除了游历和之前清源所说的事以外，也有他自己的私心在里面。

他需要，寻找一个真相。

  杨戬看着空中若隐若现的月亮和星星，只觉得它们就像清源，离他那么近，却又那么远仿佛伸手可得，却也遥不可及。

  杨戬轻轻闭上眼，感受着这股温柔的微风，涌上一丝淡淡的倦意，睡着了。

“...，你找我？”

过了好一会儿，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下方不远处传来，吵醒了杨戬。

杨戬的睡眠不是很好，经常因为一点点的杂音都能清醒，所以在外的时候，杨戬在睡前一般会布置一个隔音的结界，隔绝一些杂音。

不过现在杨戬本来就只是不小心睡着的，自然不会不设下结界，所以这个声音很容易就能吵醒杨戬。

  前两个字杨戬并没有听清楚，所以没在意的轻轻往下望去，却看见了熟悉的人，是沉香。

“沉香。”

  而下一秒，杨戬还有些困倦的意识瞬间清醒。因为出现的那个人，他在熟悉不过。

那人虽然穿着他从未见过的云袖白衣，可眉眼是那样的熟悉。

披散的发，高挺的鼻梁，平和的双眼。

只是，那张绝美的容颜上，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。

杨戬很少见到清源的笑容。在他的记忆中，唯有在有时课业或者练功得到认可的时候，能看到清源满意的笑容，昙花一现。

可是，那些笑容都比不上清源此刻的笑颜。

以往严厉的面容很是柔和，看不出情绪的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。一袭白衣温润如玉，动作轻柔的摸了摸沉香的脑袋，语气是藏不住关心：

“沉香，路上又遇到什么危险吗？”

“没有。放心吧舅舅，我也很厉害的。”

“你啊，毛毛躁躁的，一点都静不下心。”

“嘿嘿，因为我知道，舅舅会保护我啊~”

沉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，笑道。清源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沉香的头，宠溺的说道：

“舅舅还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不成？”

杨戬看着清源温柔宠溺的模样不知再想些什么。他想要离开，可现在他不能动。一旦他一动，清源就能立刻发现。

可是他不想看，也不想听，于是将声音屏蔽了。

这个屏蔽术是玉鼎交给他的。曾经因为他那糟糕的睡眠质量而睡不着，于是玉鼎便将这个屏蔽术教给了他的。

这件事，他一直未曾告诉过清源。玉鼎虽然想过，甚至想要让清源教他这个屏蔽术，但被杨戬阻止了。

毕竟，这并不是什么大事，杨戬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
而这个屏蔽术也是之前用来屏蔽气息的，不然早被清源发现了。

杨戬突然庆幸，清源并不知道他会这个屏蔽术，当初也没让清源教。

只是，杨戬不知道的是，在他屏蔽声音后没多久，话题就聊到他身上了。

“沉香，你身边除了龙八太子和小狐狸，是不是还有一个人。”

“是啊。杨青大哥特别厉害呢，而且功夫也不低。”

听到清源问起杨戬，沉香兴奋的说道。倒是清源的神情有些奇怪：

“杨青...大哥？”

“是啊。听杨青大哥说，他比我大两三岁呢。”

“他比你小一岁还差不多。”

“啊？”

听到自家舅舅的话，沉香愣住了。清源好笑却又带着自豪和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说道：

“他现在那副模样是他伪装的。他是我徒弟，比你还小一岁。而且，单凭法力，他可在你之上。”

“舅舅很喜欢他吗？”

“嗯？”

沉香的开口把清源搞蒙了。沉香也没在意，说道：

“因为舅舅说起你徒弟的时候，表情很自豪啊。”

“他是我徒弟，我当然自豪。”

明白沉香意思的清源哭笑不得。沉香想了想，也是这个道理。清源对沉香说道：

“他比你小，稍微照顾他一下。”

清源说了许多杨戬的习惯，说到最后补充了一句：

“你们找客栈尽量找安静一点的，小戬他睡眠不好，虽然可以用结界，但能少用就少用。而且小戬本身很容易被吵醒，尽量还是找环境安静的客栈。”

杨戬睡眠不好这事儿清源很早就知道。在他才收养杨戬的那一段时间，清源其实是完全没注意的，因为他以为孩子的睡眠应该都很好。

直到有一次，清源大半夜的处理完公务，去看杨戬的时候，发现杨戬的屋子里还亮着光。

过去看了才知道杨戬在温习功课。一开始，清源以为是杨戬刻苦，便没在意。

但在后来，清源发现发觉有时候即便杨戬不温习功课，依旧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

通过观察才发现，似乎只要周围声音大一点，杨戬便睡不着。

而这种情况，在夏季尤为明显。

清源也不是没有问过杨戬，可杨戬闭口不言，总说没有的事。

后来清源用哮天犬去跟杨戬住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，似乎是跟以前流浪的时候养成的毛病。

因为到处流浪，容易遇到危险，所以那时候从来不敢睡熟。久而久之，就成了一点声响就能睡不着或者被吵醒的毛病。

所以之后，清源都会特别注意杨戬的睡眠环境，只是杨戬没有发觉。

对于清源来说，既然你不愿说，我也不强迫你，默默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了。

毕竟，孩子的自尊心还是要好好守护一下的。

“哦哦哦...等等，小戬？舅舅，他叫什么名字啊？”

突然反应过来的沉香这才想起，他还把不知道自己舅舅徒弟的全名。

“他真正的名字啊...既然他没有告诉你，我也不会多说。他是我徒弟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行，别让他们知道。”

听起沉香询问起杨戬的全名，清源眼睛闪了闪，并没有告诉沉香他的全名。

“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
“这算什么任务，真是。”

听到清源的话，沉香保证道。那掷地有声的样子让清源无奈的笑了笑，又摸了摸他的头。

清源又嘱咐了沉香一些事后，两人便离开了。

两人离开了好一会儿，树上的杨戬才动了动身子，跳下树，看着沉香和清源离开的方向，垂着眸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“杨青大哥，昨晚休息得好吗？”

“还不错，你们呢？”

一大早，沉香关心的问道。杨戬笑了笑，但其实他昨晚基本上一夜没睡。周围算不上安静，心里也装着事儿，睡得着才怪。

那晚以后，沉香每一次客栈都会特意寻找比较安静的地方，杨戬虽然注意到了但也没在意，他怎会知道这其实是清源特意嘱咐的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