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与灯花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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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4
“小...小狐狸，你知道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！？”
被小玉这一句话惊到的猪八戒声音都有些结巴了。小玉横撇了他们一眼，说道：
“我，四公主，三圣母，真人，我们都知道。”
“可..可二..杨戬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啊！”
“瞒着你们？先不说你们知道后能有什么帮助，他有瞒过吗？你们但凡上点心，就能发现不一样。”
玉鼎冷笑着说道。杨戬其实从来没有瞒过他在做的事。当初的阴奉阳违，梅山兄弟是参与了的，只是同名从未往杨戬会改天条这上面去想。
哪吒他也未曾隐瞒。但凡他哪吒下界去看看，就能发现，玉帝王母的命令很多其实杨戬都没有落实。
然而，他却听信谣言，不曾亲眼去看过，只听信谣言便妄下结论。
“哈哈哈哈！不亏是俺老孙认定的对手，佩服佩服哈哈哈！”
孙悟空大笑，而沉香等人却在此刻白了脸。
这算什么...他们都做了什么？他们亲手，将自己的亲人/兄弟，送上了死路？！沉香崩溃：
“为什么！为什么要选择我！”
“因为你是杨婵的儿子。”
玉鼎说道。而一直只知道杨戬要改天条，却也没想通为什么选择沉香的杨婵也问道：
“真人，这是何意？”
“造就新秩序，便需要一个造就新秩序的人。玉帝和王母是三界之主，不可能去改天条，这你们很清楚。戬儿上天做了司法天神，虽知道了天条的弊端，并钻空子去阴奉阳违，护住百姓，但明面上，他依旧是旧天条的执法者，同样不可能去改。”
“而他刘沉香，一个拥有仙凡之体的人，哪怕只有一点仙家血脉，他也拥有。加上你被压华山，只要他刘沉香能下定决心，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。被旧天条迫害，被天界之人逼迫，只要他有决心，在戬儿的计划下，他便是那个那个让新天条出世的人。”
玉鼎将事情说清楚后，沉香崩溃了。
从本质上说，沉香其实是个好孩子，他其实也一直怀念着那个会给他温柔打扇，送他金锁的舅舅。
哪怕在才开始被追杀的时候，他也一直认为杨戬还是那个温柔的舅舅。
只是，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，他真的恨上了杨戬，尤其是敖红的死。可内心深处，却依旧为杨戬留着一块地方。
他凭借恨意杀了杨戬，可现在告诉他，他的舅舅是个大英雄，这一切是被杨戬引导的，这让他怎么能接受？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啊！
但是，水镜没有给他们转换情绪的时间，直接又出现了新的画面。
【让酒】【杨戬】桀骜少年小二哥：杨戬也是你叫得的？
水镜的波动让他们的注意转移，却比之前更注意之中的内容。
【一开场便是杨戬带领着梅山兄弟，草头神，哮天犬去捉拿杨婵之时。
还有着点点光亮的真君神殿还没有吞噬杨戬的身影。
哮天犬偏头看向杨戬，因为他知道，捉拿杨婵，最伤心的就是杨戬。
杨戬面无表情的站在云端，看着底下的杨婵。他不愿跟自己的妹妹兵刃相见，可他也同样不愿用北郡的百姓去换取妹妹的幸福。
{小酒壶一撞 沾你一丈光}
‘你敢做我师父啊？’
夕阳下，少年杨戬追着哮天犬跑过。虽然只是剪影，却能看出少年人的活泼。
轻声的疑问却是清楚的认知，自己现在是个大麻烦。
‘请受徒儿一拜。’
杨戬撩起衣袍跪下，真心和尊敬的行了一礼。
虽然知道，也许教导自己的时候，玉鼎并没有答应收自己为徒，可玉鼎细心认真的教导，足矣杨戬真心拜他为师。
{反正今天扯了谎 头痛嗓子痒}
‘好好照顾自己，我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好好活下去。’
躲在树后，他明明知道，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，可他却不能出去，因为他们约定过，一定要有人去救出母亲。
所以，当少年泪眼朦胧的眼睛再次抬起来的时候，里面充满了恨意和坚定。
{偷闲一天打个盹 也不会怎么样
谁来织网 就由谁负责收场}
‘从今往后，生死与共。’
一路上，他遇到了很多人。所以，在遇见对自己和杨婵都有救命之恩的哪吒时，他选择了结拜。
杨戬怀中抱着还是幼犬的哮天犬，想了想自己的处境，还是将哮天犬放下了。】
“师父啊，就该早点收你为徒。”
玉鼎怀念的看着水镜中还青涩的杨戬。当初他因为种种顾虑，一开始虽看上了杨戬的根骨，却犹豫着要不要收徒。
后来，还是杨戬先踏出了这一步。若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，玉鼎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收杨戬为徒。
“好好活下去...”
杨婵喃喃的念叨着这一句。不管是她还是杨戬，都有失信的。
她曾说，她不会嫁人，她食言了；
他曾说，要好好活下去，他食言了；
之前被压下去的情感似乎又在渐渐复苏。杨婵深呼吸，她不能哭，她要好好看看，自己哥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，到底受了多少苦。
“.....”
听着结拜的誓言，哪吒想要张嘴说些什么，却仿佛失了声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心中说不出来的梗塞仿佛要冲破喉咙，却卡在嗓子眼，吐不出，咽不下。
【{全拿青春掷海去 只能听个响
什么英啊雄啊 灰头土脸脊背凉}
看着孙悟空的模样，杨戬一开始只是想好好聊聊，可孙悟空却三言两句尽数踩在了自己底线。
金箍棒也好，三尖两刃刀也好，都是上好的武器，碰撞在一起产生的波动也是强大的。
{肺里呼出沙一两
酒气三分 地上一躺}
‘赏赐二郎神，御酒百坛，金丹百粒。’
听到这话，杨戬虽提唇轻笑，却并未露出半分，反而轻问：
‘你就是天奴？’
得到肯定的答案后，偏头表示知道。
{我本桀骜少年臣 不信鬼神不信人}
下一秒，杨戬狠狠一拳揍在了天奴脸上。强大的劲道直接将天奴打翻在地，杨戬却没有丝毫在意。
画面转到了杨戬还未受封时，和南北两位战神对打的时候。
那时候的杨戬，已经初现未来的战神之威，以一敌二也并未落入下风。
画面转回，哪吒和梅山兄弟暴揍天奴，杨戬却背对着他们。
似乎形成了一道分界线，一方在明，一方在暗，也预示着，他们也许并非一路人。】
“是了，我倒是忘了，当初戬儿和你打起来，是你孙悟空先嘴欠啊。”
玉鼎苦笑。孙悟空一听这话，愈发的不安，想张嘴问什么，玉鼎却看也没看他一眼，只是直直的看着水镜中的杨戬，仿佛想要将他深深的放进眼里。
“我的二哥啊，其实一直都是桀骜不驯的。哪怕委屈了自己，可心中的傲气却从未减少半分。”
杨婵笑意盈盈的跟身边的小玉说道。小玉附和，也赞赏起了杨戬：
“是啊，我的爹爹，一直都是这样啊。”
可是，所有人都看清了她们眼中的伤痛。哪吒和梅山兄弟紧紧握拳，哪吒也想起来了当年他对杨戬说过的一句话：
孙悟空傲，傲在脸上，二哥傲，傲在心里。
是了，杨戬从未放下自己的傲骨，只是他们，在经历了这些后，早已忘记。
沉香没有说话，呆愣愣的看着杨戬，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杨戬。
他对杨戬记忆，只有那个河边为他打扇，生辰送他金锁时的温柔，追杀他时的凶狠，却从未见过这般肆意的杨戬。
【{占尽人间怙恩后 全数归还流落身}
‘你我生死与共，只要我活着，就不许你死哦。’
杨戬撩袍盘坐，甘愿散去法力，只为救下哮天犬。
对于杨戬来说，哮天犬从来都不是一只犬或者下属，那是他的家人。从家变逃亡至今，哮天犬一直用最真挚的感情陪伴着他。所以，他做的一切，哮天犬值得。
{此处别 彼处见
嘶吼驳回这口甜}
杨戬惊诧回头，看到了猪圈中的猪八戒，他未曾想过当初他的行为，会让当初帮过他的天蓬元帅变成如此这般模样。
站在篱笆外，杨戬愧疚的看着，却不敢进去，最终黯然离开。
‘救了他，就等于害了你。’
五哥被判死刑，狐妹请求杨戬救救五哥，可杨戬并不想救。
杨戬很清楚，五哥心术不正，狐妹生性善良，若和五哥在一起，迟早有一天狐妹会被五哥害死。可他拒绝不了狐妹，最终还是选择了帮忙。
{其实还想 再见一面}
而事实证明，杨戬的预感是对的。
因为五哥的贪婪，狐妹和五哥最终一起死在了孙悟空的金箍棒下，这可却怪不了孙悟空，因为是五哥伤害唐僧在先。
五哥死有余辜，可狐妹却是孙悟空失手而致。
看着两座坟墓，杨戬转身离开，可实在气不过，便毁了五哥的墓碑。
‘快跑！’
‘哦！’
杨戬对玉鼎说道，说完转身便跑，玉鼎应了一声也连忙跟了上去。
‘师傅的书啊，终于出炉了’
听到玉鼎兴冲冲的话，杨戬眼中满是欣喜，毕竟这是玉鼎的愿望。
‘该不会是假的吧。’
杨戬轻声说道。玉鼎越是否认自己的身份，越是让杨戬起疑。
‘师傅，您不在生徒儿的气了吧？’
杨戬小心翼翼的问道。玉鼎不在意的摆了摆手，他才不会真的生杨戬的气呢，这是他的徒儿啊。
两人看着不远处，被唐僧救出的孙悟空，放下了心。
‘堵他的耳朵封他的眼！他要是再敢上天乱说，把他的舌头揪下来伴着吃！’
杨戬怒喝，他恶心那个天奴很久了！】
“生死与共，哮天犬做到了。”
敖红看着杨戬愿意放弃法力，只为救哮天犬的时候，便明白为什么哮天犬也愿意跟着杨戬而去了。
但敖红的这句话，也实实在在的讽刺了哪吒和梅山兄弟一把。
都是许下过生死与共誓言的人，可最终，哪吒和梅山兄弟都与杨戬分道扬镳，最终做到誓言，一直陪在杨戬身边的，只有哮天犬。
“唉，当初俺老猪被贬，其实也怪不了杨戬啊。”
猪八戒看着杨戬的眼神，叹了口气。当年，的确是他有错在先，他落得如此下场，也不过是天庭无情罢了，怪不到杨戬身上去。
“那个是...娘亲吗？”
小玉看着水镜中的女子，问道。杨婵摸了摸小玉的头，温柔的说道：
“是啊，狐妹生性善良，可五哥....”
说起五哥，杨婵也是厌恶得紧，实在不懂狐妹为什么看上五哥，就跟她现在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喜欢上刘彦昌一样。
“小狐狸，当初俺老孙其实是放过了他们的，可你那父亲伤了...师父，所以...俺老孙才没控制得住。”
说到师父两字的时候，孙悟空偷偷瞟了一眼玉鼎，可玉鼎却没有半分反应，这让孙悟空很是泄气。
“而且小玉，你其实...差点是被二哥抚养长大的。当年狐妹死后，我将你抱了回来，二哥本想亲自抚养你长大。可是，你姥姥找了过来。我们想着，你终究还是要在亲人身边长大比较好，所以你姥姥便将你带了回去。”
（注：私设。）
一听到这儿，小玉再也崩不住了，点点泪水滑落脸庞，最后抱着杨婵大哭了起来：
“我没有爹爹了！他明明说好，一切结束后，我们就一起生活的！！！”
杨婵摸着小玉的头安慰着，但她其实也快绷不住情绪了。
而孙悟空也猛地发现了玉鼎和杨戬所在的地方，那不就是五指山下吗！！！
“您..你果然是俺的师父！师父！”
猜测得到证实的孙悟空猛地跪下，对玉鼎拜道。可玉鼎的一句话，却让孙悟空浑身一寒：
“你的师傅是须菩提，跟我玉鼎真人有什么关系？我的徒弟，只有阐教三代首座弟子，清源妙道真君杨戬，你是西方的斗战胜佛，大圣折煞贫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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